金福（四）

（四）
姆姆的女儿，由师傅介绍去大陆橡胶厂做工，这个大陆橡胶厂开在陆嘉浜路。老板和师傅的关系很铁，厂里所有制造、修理的活都被师傅包了。金福此时学了一年多，虽然做的是一些跟班的活，但外派到橡胶厂已经可以当老师傅算，一天可以拿1块4毛工钱。师兄弟们到了橡胶厂，看看橡胶鞋子不错，有点眼热，就动了歪脑筋。早上穿着旧鞋子进去，晚上换双新鞋子出来，门口就算被看见，也不会说什么。到了月头月底，要支付月钱，师傅有时手头紧，便也去橡胶厂里直接拿回一堆鞋子，一人又发了一双，橡胶厂就像是师傅自己开的一样。

过了段时间，厂里接了单发财生意，什么活儿呢？原来是赵家渡有一家大昌新榨油厂失火，要设备都要维修。师傅以前接过大昌兴的活，和里边的公头又些联系。得了消息，便去投标，按人工计费，不好估算的就按天结算工钱。结果中标，成功把活揽了下来。

活很多，叫回来几个老师傅，学徒们也都得上场。这时的金福也学了七七八八，只是手艺不精。到了大昌新是吃包饭的。当时“吃包饭”的店家，一般收六块钱一个人。这大昌新出手阔绰，它家的包饭是九块钱，一个月。真的是顿顿有鸡、有鸭、有鱼、有肉。大昌新的活，整整干了四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