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江城
|读了一周的江城,在通勤路上,在午休时间,断断续续读。
江城吸引我,首先是因为何伟讲述的年代,1996年,正是我的大学时代,因此很多描述宛如看幻灯。不同的是当时我在上海,开放的潮头。
我读的华东理工大学现属211,在96年老师就很有些个性。
教授市场营销学的是个油腻大叔,大背头,花衬衫。百人大课上来就自我介绍“我姓钱,叫钱麦尼”,教的案例也是花招百出,也算给书渎头们开个眼界。与他的玩世不恭,百无禁忌相对照的,是一位毕业留校任教的“西方政经”课老师,年轻,清瘦,从来不笑,永远的藏青色西服。他讲话犀利,针砭时事,点起名来心狠手辣。瘸腿的成因可以追溯到九十年代末。当时对政经,我们是真不关心。就好像何伟描写他任教时,全班就低下头只看见一片黑乎乎的头顶心,很形象。
也有外教,一个日本女大学生,是日本文学助教。圆圆的脸,很是腼腆,上课会给我们带饭团分享。也见过她的男朋友,标准的韩国留学生,有意思的是两个人在我们面前,用半生不熟的“中文”谈情说爱,特别逗。
我们学校在上海有“学在华理”的名声,每天晚上自修教室总是供不应求,必需提前用书本占位。我也最喜欢在9点熄灯后,一个人穿过寂静的操场。
大家醉心学业的另一原因是男女生比例,女生还不到四分之一,连周末舞会都办不起来,当时手机长得还像砖头,386电脑要一万元一台,日常消遣是打牌,打桌球。难怪这是我人生中读书最用功的阶段。
同学们的差异已开始拉开,有的顿顿吃3毛钱葱油拌面,也有的带玳瑁眼镜,穿定制皮鞋。有的接翻译活儿发给同学抽头,也有的天天泡“牛奶妹妹”最终肄业。
显然这与何伟笔下的江城不同,一切已提前进入了加速轨道,回看那时,未来皆有可能。